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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涛继续给潘文提出问题。

“这……”潘文有些为难了。

齐大同见潘文面有难色,就给他鼓气:“潘总,你大胆的说吧,好让老冯同志多了解些情况。”

潘文站起来侃侃而谈:“我说三年，在座的同志可能会感到惊奇，可是仔细一算就不奇怪了。‘海鹰’共有一万多个零部件,几千份图纸。研究所和我们厂共有二十多个工程师,一年以三百个有效工作日计算，每个零件翻一遍,日夜加班也要干三年!而‘飞鱼’呢,最多只要花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把它送下水。”

听潘文这么一说,会场里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余工程师站起来:“潘总的看法是有道理的，花这么多时间找原因,是不如搞‘飞鱼’合算!”有几个人附和着点头。

齐大同觉得形势对他有利,他轻轻地敲着手里的铅笔,环顾着会场。最后,他把目光转向身边的冯涛。

冯涛仍然显得那么从容庄重。

潘文显得十分得意,他见刘自强在一旁闷闷地抽烟斗，带有挑逗的:“刘老,你是权威,谈谈您的高见!”

刘自强慢条斯理地敲敲烟斗:“潘总工程师，‘海鹰’烧焦了,我还能高见什么?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我们这双眼睛不希望看到在我们中国的海疆上跑的都是外国造的军舰!”

潘文:“这……我们要面对现实嘛!”

“我不能同意潘总刚才的算法!”刘之茵在骚动的人群中又站了起来,“‘海鹰’是有一万多个零部件，可是，机舱起火，道连船头的锚链也要翻一遍吗?”她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人“哗”地一声笑开了。

场上的气氛使潘文陷入窘境，他嗓门开始粗起来了:“刘之茵同志!‘海鹰’是尖端产品,出的是空前未见的爆炸事故。三年能不能找出原因,都很难说!”

"不一定!”会场一角里突然响起夏长发的声音,“按照潘总的算法,光靠二十几个工程师,三年是不够。可工人呢?造过‘海鹰’的工人有成百上千!我们能用两只手造出‘海鹰’，就不能用两只手给‘海鹰’找出毛病?我们也算过一笔账，大家听听,自己造的零件自己查，可能起火的部位重点查，这么算时间,最多只要……”说着,他拿出一个小本子。

“多少?”群众迫不及待地问。

“三个月!”夏长发把手中的小本子扬了扬。

“啊?……”会场上一片惊奇，争相传看这个本子。窘迫的潘文却迅速写了个字条递给齐大同:“这种算法，太不科学!”

齐大同接看纸条,点着头在“不科学”下面划了两道红杠，加了个惊叹号，递给冯涛。

拿着小本子的刘自强，这时激动地站了起来:“长发师傅这个算法，我倒真是没有想到!”他朝着冯涛口气坚决地说:“老冯同志,我认为工委会可以考虑这个意见!”

夏长发:“对!请老冯同志说说‘海鹰’该怎么办!”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冯涛站起来了。

冯涛:“我们要尊重科学，科学的态度是实事求是。查起火原因,要三个月,就干三个月,要三年,就干三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种算法,大家可以比较比较。我认为,长发师傅的算法，算出了工人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和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决心，一句话算出了中国人民的志气！我建议工委会能同意刘之茵、长发师傅们的要求,拖回‘海鹰’，查明起火原因!”

这个意见引起一片掌声,掌声静下去后,冯涛十分诚恳地朝着潘文:“老潘同志,你看‘海鹰’这样办,行不行?”

潘文极为窘促，在许多双眼的盯视下，他不得不说:“可以……试一试！”

刘之茵脱口而出:“请齐厂长表个态!”

齐大同:“就先这么定吧!”话音未完,即忙站起来收拾桌上的文件。

一片掌声,散会了。

刘之茵、夏长发他们围住冯涛。刘之茵说:“冯政委,原来你的决心这么大!”

冯涛:“不,决心是制造‘海鹰’的同志们下的!”　　

走廊里,齐大同和潘文肩并肩走着。

潘文:“齐厂长,试就让他们试吧，三个月以后，我们再讲话！”

齐大同:“不能这么干!我要找老冯好好谈谈，这种时候再不给他提个醒，那就害了同志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