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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闫晓雨
如果做一个理想职业大调查的话,电台这个选项,不会很落后——尤其是深夜电台的主播。
他可能是沉稳的,有磁性的,会讲段子会默情诗的,切换在郭德纲和席慕容之间并无冲突感。她可能是酥软的,清冽的,卷舌时候用力的。她们是谁,拥有怎样的真实过往或命格轨迹,听众并不完全知晓,却愿意隔着由层层情绪褶皱堆砌成的电波高墙,主动打开城门,摁下“共享”这个键。
将本来揉碎在风里的心事重新捡拾回来,组装整齐,打包成箱,并吹去上面掉落的灰尘,寄予电台。
电台主持人则更像一个社会学家,每日勤恳的处理着各类人群抛掷而来的困惑,有些需要答案,有些不需要答案,只是找个舒适的地方说出口即可。能够参与到一个陌生人的生命中去,切切实实的,是种喜悦。
这点而言,是深夜电 有的性感。
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穷学生的时候,就很喜欢听电台。
但那个时候的喜欢不够纯粹,还夹杂着很多逃避、缓冲,以及插科打诨消化坏心情的缘由趋势。上晚自习窝在座位上面对着如丘如山的练习题和周报,既做不了学霸类型的女战士,也做不到进退有余,类似金庸先生笔下《白马啸西风》里李文秀那般潇洒,只身白马逆风行,抛开俗尘顾念的奇女子。
上不来,下不去,对一个 的学渣来说,只有找到独有的秘密空间,与外面这乱糟糟的世界隔离开来,才能得到由衷释放。
最初是插着耳机听歌,换了索尼的MP4之后,发现上面有新增一项新的功能是『电台』。没想那么多,就对比调试进去听听。谁曾想,这一摁,竟然将这个听深夜电台的习惯延续了很多年。
那个最初带我走进电台世界的小小的白色MP4,经历了MP5、智能手机、iPad等各色时代更迭产物之后,至今,仍然完好无损呆在我的柜子里。
听电台最频繁的时期,是大学。
我们宿舍里有几个姑娘都是夜猫子,熄灯之后,电脑断电,无线掐网, 的娱乐活动就是听电台广播。最喜欢的频道是FM99,里面有一位常驻的夜班主持人叫“王野”,声音很好听,不是那种会让人头晕目眩的磁性十足,是有点脆脆的、生生的,有点像冬天的青枣。说起话来,尾音的 那个字会格外咬重,咬完之后会跟恰了两声不合时宜的笑声。
锁住坦诚,留有回味无穷的氧气。
他和其他主持人不太一样,没那么规矩,经常说着说着就跑题。明明是聊#末班车#这个话题的,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我今晚吃的那家餐厅里有只折耳猫”,若不是要插播歌曲,可能他仍然会沉浸在这个话题里不可自拔。
住在我对铺的女孩晴格格,经常会因为王野的几句话而笑得喘不过气,咬着手指,将头扒在铁栏杆上给我递话:“嘿,你不好奇这个人吗?”
其实我们大家都挺好奇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尚未踏足社会的我们是面面俱到的小白,日子没什么波澜,“想做的事”和“在做的事”之间不知岔出多少个伤心太平洋。每天夜里,跟随着王野的声音脉络走着就仿佛在经历着他的人生,除了主持人的身份,他还是个摄影师,开了一间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就在五大道附近,春天会在小洋楼下开满海棠花。
那个时候的王野,应该和如今我们的年纪差不多。
满打满算是个热血青年,每日除了忙着做梦,还要把梦中的所见所闻经过语言的组织将给我们听。
他在凌晨两点开车掠过王顶堤立交桥,风是朗姆味的;接到很奇特的模特约拍,是个自卑的小姑娘,他鼓励她多拍一些正面的照片,黑白色调的背影太多了,可以添点明媚感;吃过的哪家餐厅不太合胃口,就在节目里,迷迷糊糊形容了地理位置,可回头我们还是在路过那家店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进去坐下点了他说难吃的菜。
日子久了,每晚熄灯后的这半个多小时,就成了我们的必备功课。
偶尔也会给电台留言,但没有谁想到去拨打场外连线,大家就七零八落的将心事都保存到FM99里。
直到某日我心血来潮给节目组发了条短信,却被意外告知,中奖了。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奖品是周末的一场明星足球赛,由专业足球运动员和明星分为两队,体育代表,我知道的少,来参加的明星有王啸坤、青鸟飞鱼、姜潮,还有当年如日中天的至上励合组合,剩下的那些艺人记不清了。
拿到门票后,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毕竟,我对踢足球真的没啥兴趣。 ,是舍友晴格格的不断怂恿才让我决定去,她拜托我,在现场,一定要看看主播王野在不在。如果在,记得拍照给她。
哪晓得到了现场,嘉宾席和观众席离得非常远。我很不幸的被安排在了两位艺人粉丝团中间的位置上,刚好是分界线,大概因为我自己从不追星的那类人(喜欢归喜欢),听着左右两侧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着实有些难受。
赛事进行到一半,我就决定离开,乌龙的是,此时坐在我身边的两位观众已经为自己的爱豆撕起来来了,正拿起包要走的我被其中一位猛地推到,掉到了狭窄的走廊间,还没爬起来,不知道是谁的脚就踩到了我的手上。
这就是我人生中 次中奖的悲惨过程。
当天夜里,包扎着伤口的我坐在宿舍床上,愤愤不平:都怪那个死王野,再也不要听FM99了,害得我受伤。
如今想来很有趣,人啊,总是喜欢把自己受到的无妄之灾转移到更无辜的人身上,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疼痛一样。不过,虽然口头上这样“撒气”,却还是忍不住在几日后的深夜里偷偷调到了该频道。
铁马秋风,河西而征。
如今,我已经不再那座城市,也没有再专程听过那档节目。却在写文章,开专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