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千寻从床榻上惊坐起身,整个人大汗淋漓,“又是这个梦!”
“阿寻,你又做梦了?”南心从外头端着洗脸盆进来,“擦把脸,该你去值夜了。昨儿个瑛贵人染了风寒,守夜的时候记得当心点。”
身为三等宫女,守夜是件苦差事。
所幸还好,过了除夕夜她就满二十岁,就可以走出宫闱回家过最平淡的生活。
近来总爱做那个梦,梦里满是鲜血和惨叫声,真实得教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身后忽然一声惊叫,千寻撒腿便朝着琉璃阁寝殿跑进去。
瑛贵人坐在床榻上,美丽的脸上是一种惊惧到极点的扭曲。
“去宫道跪着,净惹小主不痛快。”巧音代发号令,千寻虽然有异议,但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出宫回家,凡事能忍就忍。
“是!”千寻低低的回答。
天亮的时候,琉璃阁内突然传出巧音歇斯底里的叫喊。
坏了,出事了!
床榻上的瑛贵人双目怒睁,七孔流血。
琉璃阁外,马蹄声响彻整个宫闱。
为首锦衣卫都指挥使——楼止,一袭红衣妖娆万千,金丝蟒袍绢绣着祥云暗纹,身后一队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随行。
这是一张雌雄难辨的倾世容颜,长眉入鬓,眼大而眼尾斜飞,诡美如狐。深黑色的瞳仁没有一丝光泽,宛若来自九幽地狱,只一眼便足以蚀骨吸髓,让人永不超生。
一眼惊心,再一眼攻心。
“昨儿个夜里可有什么异常?”楼止语速平稳,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人饶命,昨儿个夜里,委实没有什么异常。”巧音颤抖得厉害,“若说真有异常,那便是小主惊梦,后又责罚了千寻。”
千寻垂下眉睫,脸上没有半分慌乱。
“大人,奴才想起来了,昨儿个夜里千寻还跟奴才抱怨,说是小主如此苛待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小德子战战兢兢的补充。
“大人,大人,奴才们委实冤枉。”一殿的奴才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楼止慢慢的擦拭绣春刀,“千寻,又是你?”
巧音摆明了要推她出去,唯有这样,他们这群人才能踩着她的尸体活下去。故而小德子咬她一口,也是情理之中。千寻很清楚,只要楼止再问一遍,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告诉他,她就是凶手。
因为谁都不 ,然楼止却迟迟没有再问。绣春刀上的寒光倒映着他眸中的锐利肃杀,清浅而凉薄。千寻下意识的觉得,他似乎是在等什么。
锦衣卫千户应无求端着烛台快速走过来,“大人,在这里。”
千寻敛了眉色,听见楼止微凉的声音,“把手伸出来。”
她稍稍迟疑,楼止冰凉的绣春刀已搁在她的脖颈上。千寻徐徐昂起头看他,她看见他挽唇冷冽,“怎么,要本座帮你剁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千寻知道,怕是有人早已设了局,自己此刻难逃一死。
但她岂能束手就缚,突然行了大礼,“奴婢甘愿赴死,请大人成全。”
楼止定定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女子,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眉色一沉,绣春刀归鞘,“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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